灯塔的最高处，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，像是离星空最为接近的地方，繁星点缀在巨大的墨色之内，手向上握紧，用力合拢，感觉自己和星月融为一体，风声在耳边喧嚣，鼻尖的凉意带给人难有的清醒。
艾丽似乎已经适应了高层的悬空感，她把自己的头倚到菲米的肩膀上，菲米长长的头发就滑到自己眼前。
“妻姐。”
“怎么了。”
“我帮你把头发扎好。”
艾丽总是有很多的头绳，她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下一根，恋恋不舍得与自己的妻姐分开，走到她的身后，她的毛绒衣在夜里很保暖，站在她身后，艾丽似乎也感受到了来着她身体的热度。
手指撩起菲米的黑色长发，用头绳在最中央扎出一根高马尾，干练清爽很适合她。
“好了。”
艾丽开心的说着，菲米突然转过身体看她，她的脸被一双温暖的手捧住，指尖的温度贴在了脸颊，下意识得左右动了动，不是因为不舒服，而是太害羞了，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表情，混着风声，听见一个声音。
“别动。”
被点住穴位一般，艾丽一动不动，她让自己呼吸也轻柔起来，来不及反应，菲米的呼吸也扑到自己的脸上，怎么说，这是要亲我吗？
艾丽忍不住幻想一下，手指不受控制得往里扣，身体像是被电流击过，一阵阵的酥麻感，然而菲米并没有亲自己。
她只是把她额头前的碎发撩到两边，然后轻快得说：“这样，更好看。”
“妻姐，别理头发了，我们看星星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下方是躁动的人群，路灯和霓虹灯互相映照着对方的光芒，远处的河流在建筑群之间像是分割线一样静静地流淌。
平缓，淡柔，还有让人难以忘怀，无法从此刻的情景中抽身去想其他的事情。
艾丽并没有去看星星，她偷偷去看自己的妻姐。
我就看一眼，不会被发现。
她把头转过去——看见菲米修长的天鹅颈，还有那张像陶瓷一样精致的侧脸，自己为她扎的高马尾悬在空气中，偷偷的看，又自己偷偷的脸红，一个人体会到了这么多滋味，艾丽有些不自在，她低下不让自己过于激动，缓了片刻，又抬起头看着天空。
她刚刚回过头，菲米就看向她这边，她看到像洋娃娃一样的艾丽，心中免不得一阵慌乱。
“艾丽。”
“妻姐，怎么了？”
“我以前怕黑你记得吗？就和你怕高一样。”
“记得，当然记得，妻姐当年可是硬要拉着我走夜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哈哈哈，妻姐，我说过头了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那然后呢，妻姐你不会只说这个吧。”
“我想说，艾丽，我在你身边的时候，会忘记自己身处黑暗。”现在是，以前也是。
“妻姐……你这说的是真的吗。”
“是。”
“这么说，艾丽就是妻姐的光，是妻姐的希望了，妻姐可要好好珍惜呀。
晚风继续的吹，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停下，一路从小时候说到现在，全部都是美好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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